这是三月份的北京,气温回暖至十八度,木桌上有铅笔和橡皮屑,坐在我对面的伏仪正埋头记《我会在每个有意义的时辰》的手写谱,映枫靠在我肩上打盹。这是我和大家的初次见面,他们不时地说笑,挽回我的失神。
十一月,东京街头的夜晚,雨中街道泛着光,结束工作的我喝了五罐啤酒,东倒西歪地赶乘最后一班电车。车厢内,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衣着明艳的女人,她的妆容已经花掉,头发凌乱不堪,双腿松垮无力地撂在地板上。她的模样糟糕极了,让我不禁想照照镜子,看看镜中的自己。我努力抑制住呕吐,这无关酒精。
电车到站,我看着出口外的街灯漏出白光,余下是一整条漆黑而没有尽头的路,耳机里单曲循环中的人声在唱 —— “夜夜星光疗愈,每个在路上的人……我会在每个有意义的时辰,远隔山海与你共存。”
那些不该发芽的种子,只能缩进地里,我的身体使不上力气,唯有抱紧膝盖。你看,所有的失智,都像无理取闹。